魚躍於淵

※原剧向，武学招式有脑补部分，时间定在魔世通道封印，玄之玄当上武林盟主

※不小心贴了斑子大大私图的道歉文T_T 拖了个把月

※想要轻松的地方一本正经，想要正经的地方逗比...慎入

 

 

 

 

魔世之祸方止，中秋之夜的中原，点点火光自一个又一个村落亮起，破败中重建的简易屋瓦下有寻常百姓的笑声浮动，并夹带食物和糕饼的香气。

中苗边界，月华洒落天下第一阁，雕梁画栋反射阴冷白光，沉寂已久的还珠楼今夜依然冷清，却有不寻常的访客。

 

帷幔卷夜风，还珠楼底层大厅内，史艳文长子俏如来、魔世顶尖剑客玄狐、武林盟主玄之玄、西剑流暗部神田京一、凤蝶和剑无极一干人心思各异，正在等待西剑流军师赤羽信之介对还珠楼主的试探结果，如果顺利，西剑流军师将以禁术沟通全身瘫痪的神蛊温皇意识，询问使其恢复的关键。

无视身后激烈争执的俏如来和玄之玄二人，神田京一眯眼，紧盯案前燃烧的第二柱线香，军师交代，如果三柱香燃尽，他尚未自还珠楼的顶层下来，即可能发生变数，需要神田上楼接应。

 

 

还珠楼顶层琴室，奇异的紫沉香漫漫，窗棂处与月光交织，竟是完全吸收外界光源。室内的假山和琴几被纸屏风取代，排列北斗七星，由内而外映射出明灭的火光，熠熠生辉，有如星辰在黑谭上的倒影。

阴影处，赤羽军师身着暗红狩衣，盛装端坐，膝前摆放七盏清酒和一枚巴掌大的纸人。

凝望北斗七星头柄，赤羽微微低头，折起乌纱袖露，咬破第五根手指，血珠自修长的白皙指尖滑落，滴入第五盏陶杯。

“噼啪！”瞬息间，酒面发出烛蕊爆裂的声响，满室火光一暗，扁平的纸人悬空飞起，在纸屏风后落下，一道摇扇的俊逸人影顿时在屏风上浮现。

“久见了，军师大人。”

“久见了，神蛊温皇。”

 

 

赤羽信之介展开祝仪扇，起身，牵引一地红裳缎织收拢，自阴影处向发散光晕的纸屏风迤逦，火光捕捉脸部轮廓，坚毅如玉

“中秋佳节，军师大人是特地来找吾品茗赏月吗？可惜我现在有口不能言、有眼不能视，或扫了军师大人的兴致。”

纸屏风上的人影渐浓，摇扇上的翎羽清晰可见

“吾的到来，你并不意外。这般悠闲的姿态，看来在你瘫痪期间，对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。”

“哎，如果我说我早知道好友会来，赤羽大人会怪吾又在算计人吗？”

斜睨薄薄白纸上悠闲的氤氲蓝影，赤羽收拢折扇，大步走至纸屏风后，轻弹盘旋在半空的纸人

“噗！”纸屏风上的人影霎时一淡，数秒后又恢复了原有的浓度

“巧言令色，善于伪装之人，都让我发怒。神蛊温皇，我今日来，是受俏如来所托，询问让你恢复的关键。”

“哈，温皇一向以诚待人，军师大人却以为我故作姿态，实在让吾伤心。既然军师大人要打探情报，可有准备相应的报酬？”

“你不想恢复？”

“还珠楼外围，埋伏了百武会人马，温皇可不想成为玄之玄立威的牺牲品呀。”

“你果然保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。”

“从头至尾，我没说我对外界完全无感呀。”

“啪！”西剑流军师甩开祝仪扇，半遮面庞 “恢复的关键，吾不会告诉玄之玄。这个，是打探情报的报酬。”

数枚浑圆可爱的月见团子，裹着桂叶，骨碌碌自西剑流军师袖口滚至掌心。赤羽运功，催动朱雀真火，团子保持原形焚化，一时满室皆是糯米和红豆的香气。

屏风上的人影暂停摇扇的动作，赞叹

“除了大米粥，吾已经很久没尝到其他食物的滋味了，竟连口感也能传达！可是赤羽，我不喜欢甜月饼，我要吃咸月饼。”

“没准备。”微眯的赤睫似乎夹带笑意，“时间不多，恢复的关键，你说还是不说？”

“几枚团子，就要吾交出保命的底牌，赤羽大人，你这是占吾便宜呀。”

“吾却以为，局势的发展，脱不出你的预料，包括吾的到来。请你吃几枚月见团子，是吾被你占便宜啊。”

赤羽信之介若有所思，偏头注视燃烧的紫沉香 “在你与雪山银燕、剑无极决斗之前，明明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启动下一个布局，你却选择不动作，瘫痪后直接退出众人视线。是技穷？是真心想在轮椅上过一辈子？还是说，别有目的？”

屏风上的人影沉默，静谧的蓝影，如一只静止在枯枝上的蓝蝶，蝶翼依然闪烁鳞光，看不出是暂作歇息，或已死去。

“哈，”静止的人影再次摇扇，“恢复的关键，就藏在还珠楼蛊室。好友有意查探吾的目的，敢接受天下第一毒的挑战吗？”

 

 

沙沙声自墙角响起，昏黄的琴室内能见度不足五尺，但凭武者的直觉，赤羽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．．．

忽然，一只形似天牛，身形却只有瓢虫大小的黑色怪虫扑向腾空的纸人，咬下纸人心口处浸染的温皇精血，屏风上的人影瞬间消失，北斗七星倒塌

禁术被破的突然，一股气血逆冲脑门，赤羽闭目，努力调息，凤眸再次睁开时，琴室西侧竟打开了一扇暗门。

走至机关入口，黑暗中是深不见底的向下台阶，想起还珠楼主的挑衅，西剑流军师冷哼一声，起手赤鸿飞羽，准备灼烧出一条安全的通道，

却见黑暗中，有点点荧光在远处聚集，数只蓝色流萤飞至入口，在低空盘旋，亮度刚好足够照亮台阶

“这是你的诚意吗？神蛊温皇。”赤羽收招，走下台阶，缓慢接近暗道深处的荧光聚集地．．．

“这？”

蓝光渐盛，赤羽惊讶的瞪大眼睛，映在绿色虹膜上的，是神蛊温皇挺立的背影

“你．．．早已恢复？不对，这些蓝光！这是幻术？”

“是幻术，但也不是。”

温皇好整以暇的转身，以赤羽为圆心踱步

“其实呢，从阵眼被破，军师大人闭目调息的那一刻起，就陷入我以迷蛊产生的幻觉。现在，站在这里的你，是被蜘蛛丝牵引入我梦境的意识，吾的实体依然躺在轮椅上，至于军师大人嘛．．．”

赤羽单手侧负，聚气，发现丹田空虚

“应该已经被我饲养的蜘蛛吐丝成茧，拖进蛊室了吧？蛊室随机关而动，无固定的位置，不懂还珠楼机关的人，就算把还珠楼拆了，也未必能找到蛊室。”

温和低沉的嗓音，飘进西剑流军师耳中，不比夏夜里轰鸣的蚊子振翅声好听，赤羽揉了揉太阳穴，快速恢复冷静

“军师大人的赤鸿飞羽，收的真是可惜，”温皇摇头“不然，或许能在茧形成前，把蛊虫燃烧殆尽，自幻觉中醒来。”

“是我失算。”但也不算全无收获，西剑流军师心想

蛊室的蛊能牵引意识、保存肉体，温皇恢复的关键，或与成茧有关。

蓝衫贴近陷入思考的红衣人，温皇轻挑赤羽下巴，被轻侮的人也不回避，凤目直视蓝睫下一双狭小的黑眸

只见细长的蓝睫微颤“现在，你还要问我有何目的吗？”

“神蛊温皇，”赤羽轻笑，“你真是无聊。”

“唉，我始终是激怒不了军师大人呀。”温皇收回抵住宿敌下巴的手，“中秋佳节，赤羽大人愿意一同品尝苗疆特产的蝾螈月饼吗？”

“吾记得，温皇说过，除了大米粥，已经很久没尝到其他食物的滋味了。”

“不错，”羽扇轻摇，神蛊温皇的心情似乎很好“这蝾螈月饼，是我请凤蝶特别为军师大人准备的，请军师大人一定要亲身品尝。”

 

 

夜依然沉静，玉兔西斜，三柱香很快就燃尽。

神田京一冲上还珠楼顶层，破门而入，却被歪斜的纸屏风绊倒，他挣扎爬起，从头到脚都是黏糊的蜘蛛丝。快步跟上的俏如来众人高举火烛，只见满室都是未干的丝网，宽敞的空间里连一只蚂蚁大小的活物都没有，西剑流军师凭空消失了。

 

 
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