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 小徐
(序)
【不許再碰那些東西!忘了你媽媽是怎麽死的嗎?!】
【但是爸爸!】
随着一聲清脆聲響,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——
女孩呆立在原地,捂着臉頰,淚水奪眶而出。父親雙眼裏布滿了血絲,佝偻但不掩魁梧的身體仿佛發怒的公牛,不住地喘着粗氣——
兩顆骰子從女孩手中滑落,“哒哒哒”地不斷一上一下彈跳,滴溜溜地轉着,撞上了桌腳後才止住了勢頭,漸漸停了下來——
赫然是兩個六點。
正文
夜幕降臨,不夜都市卡達爾這才熱鬧了起來。
到處是燈紅酒綠一片的靡靡之聲,酒吧迎來了客流高峰,五位調酒師并排站在吧台後,手上的器皿翻飛,帶着異香的酒精氣彌漫在空中。大量的旅客、雇傭兵抑或是當地習慣了夜生活的居民紛紛簇擁在吧台前聊着八卦、吹着牛皮。
卡塔爾是大陸上最大的賭博合法化的城市,當然,賭場的收入也好,賭徒們赢得的賭資也好,其中三成作爲以外所得稅交給迪爾斯王室。另外,作爲額外的服務,由王室指派軍人在賭場内外維持秩序,畢竟是一大收入來源,金礦般的賭場産業,自然要好好保護起來。
這樣的社會背景自然孕育起一幫以賭爲生的人,其中的佼佼者——技術好或者單純的運氣好,這些人都被稱爲賭聖。
他們是一群……将賭博當做樂趣,磨練技術或者是與同道中人打交道的平台,對他們來說,金币隻不過是卡上的一個數字。在各自的領域裏他們各有獨特的牟利手段,賭博隻是消遣。
有人評論說,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聖者。
當然其中有些人被各大賭場收攏,充當賭場打手——而且是行事相當“正義”的打手。當賭徒中出現使用作弊的手段牟利的敗類,賭場就會将他們請來,給這些宵小一個深刻的教訓。
比如說現在坐在夢魇賭城會客室裏的這位老人。
賭城大樓的外牆,繪着一匹黑色燃着地獄火的巨大夢魇,那是傳說中的魔獸,高貴而神秘的生物。
高貴而神秘,這兩個詞用來概括夢魇賭城絕對不爲過。
夢魇賭城——是卡塔爾最古老的賭場,而且正是夢魇賭場的老闆從中周旋,讓國王通過了賭場合法化的決議。所以,原本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漁港小鎮卡塔爾,變成了這塊大陸上最大的賭城,不夜城,隐隐有直追國都迪爾斯的勢頭,夢魇賭場的老闆功不可沒。而現在,夢魇賭城俨然成爲城裏所有的賭場的領導者,暗中維持着賭博産業的穩定……
“不知您叫我來有何吩咐呢?難道是有小老鼠來搗亂了?”
背着光,看不清對方的臉,這個賭城的老闆安穩地坐在沙發上,看得出,他正望着落地窗外美麗的夜景——
“可洛特思科,你來得真快。”
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音調柔和但隐隐透出高貴的氣息,她的身份一直都是個謎——
“呵呵,沒辦法,現在敢到您的場子裏搗亂的小混蛋一年都不見得有一個。”
“搗亂?到不至于。”女人說道,她一擡手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水幕,投射出賭場内人頭攢動的影像。
綠色的賭台占據了大半的影像,上面堆着大量的籌碼,綠的藍的黑的,堆的就像是一座小山。一個手出現在影像中,看的出是發牌的侍者,手法娴熟地将牌扔給圍坐在桌邊幾位賭客。
随着一張張明牌飛到賭客手中,堆在桌子中間的籌碼不斷地增加。
“噢噢……您說的是不是右上角的那個女孩?”
老人歎道,除了一張暗牌看不見花色,其他的四張牌是三條A加一張Q。其他的四位賭客雖然在明牌中有對子,但是最大也隻是一對10。還有無對但是相差一張就能連成順子,甚至還有一位已經是四張連号的黑桃了。
但是老人明銳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個可能fullhouse的女孩身上。
最後一輪加注之後,女孩身邊已經空空如也,她分三次将所有的籌碼都投了進去,而其中可能做順子的那位賭客歎着氣棄了牌。
開牌——
雖然聽不到現場的聲音,但是看周圍人的口型,顯然都是在倒吸冷氣!
女孩翻起那一張暗牌,居然還是一張A!四A一Q,成爲了這一輪賭桌上的最大牌型!
“噢噢……真厲害”老人瞪大了眼歎道。
“您覺得如何呢?是真本事?還是做了手腳的?這個女孩還是第一次來這裏,我剛才已經聯系了周圍的好幾家賭場,完全沒有這個女孩的痕迹,好像是第一次來賭博的樣子。”女人完全不爲所動,顯然這樣的場景已經見過好多次了。
“這……真是好年輕的孩子啊。”這位賭聖牛頭不對馬嘴……不,也許根本就沒有聽到賭場老闆的問話。
“可洛特思科!”
“是是……我去會會她,現在我可不敢下定論。”老人站起身來:“她現在有多少籌碼了?可以進VIP室了嗎?”
“怎麽了?”興緻勃勃的老人見老闆沒有回話,不由得一愣。
“好吧……雖然我的賭場規定是會員積分判定VIP室進入資格,今天破例一回。”女子歎着,抛出一枚牌子扔給了賭聖. 可洛特思科。
可洛特思科踏進裝潢華麗奢侈的貴賓室,那個女孩已經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了,看得出還是有些緊張,膝蓋緊緊并攏,腰闆挺直,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由得惹得老賭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見這位老人走了進來,女孩趕緊站了起來。
“沒關系,沒關系,小娃娃你坐吧,坐下來。”可洛特思科笑着對女孩招招手,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。将一枚金色的籌碼放在了桌角上。
随着進來的還有一位侍者,看他胸前金色的銘牌,可見是高級的發牌侍者。
“賭博爲了娛樂,如果是爲了賺錢,不免失了賭博的樂趣。”老人笑着對坐在對面的女孩說道,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
正說着,侍者洗完了牌。老者示意可以開始了。
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啪——)
進程異常地快,因爲老人隻帶進來了一枚價值一千金币的金色籌碼,很快就全部押上了。
從頭至尾女孩都沒有碰過桌上的牌,還沒開牌,老者就笑了起來:“這個籌碼是你的了。”